庄周果是古之圣人。
“我会做个好姐姐的。”长久的沉默之后,莫寒突然说。
袭远笑着摇摇头,不置可否。“刚才怎么那么容易就承认了?我并没有挑明啊!”
“是因为……孤单吧……”莫寒抱着腿前后摇晃,“你知道,撒谎很麻烦,所以想找一个脑子好用的人帮我圆谎啊!呵呵。”
太子与长公主年纪尚幼,仍同皇后住在玉华殿里。
玉华殿石径上,莫寒突然转身对袭远说:“要哄你睡觉吗,不如讲睡前故事吧。”
袭远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地望着她。
“嗯,讲什么好呢?”莫寒小心地将小男孩的被子掖好,“有了,不过讲完你一定睡觉。”
袭远乖乖点头。
“很久很久以前,有一只流浪的小狗。他为了维持生命在街上四处寻找食物,他穿越了无数的城市走遍了大街小巷。最后它来到了一个沙漠前,它想穿越沙漠。于是它就走啊走~走啊走..累的口干舌燥。最后它终于躺下了说了一句话:‘我怎么累的跟狗一样?’”
袭远的眉毛开始抖动。
“怎么?不好吗?太短了吧。那再换另外一个。
军队征召动物们从军去打仗
于是森林里的动物全都要来体检
排第一的老虎很不想从军去
他看看他的长尾巴 ,哥哥为了证明他们绝无仅有的爱,挖掉了自己的眼睛;妹妹为了保存他们相爱的象征,将自己的耳朵剪下来,不久,两个人都死了。
后来,人们知道了这个感人的故事,便做了一首歌送给他们,现在我们一起来欣赏这首歌。
两只老虎,两只老虎
跑的快,跑的快
一只没有眼睛,一只没有耳朵
真奇怪,真奇怪 ”
莫寒唱得很投入,可是她通常都是自己谱曲的。
袭远的眉毛开始抽搐。
“我睡了,已经睡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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汴梁的冬天并不太冷,莫寒只着了见湖绿色夹袄,坐在袭远的书斋里随意地翻着他的字帖。
前几页临的还是规规矩矩的楷书,到后来却成了怀素的狂草,虽未成形,但已有了一种气魄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莫寒蹙眉,将字帖压在书下。
那人披一身白色,在冬日暖阳的映照下,显得有些晃眼。莫寒不由得眯起眼睛,看他白衣上的翠竹,想来他就是弥月口中权相沈鸿儒之子沈乔生了吧,“温润如玉,才华横溢”那个沉默的小丫头竟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。
沈乔生有一刻的恍神,躬身行礼,“微臣见过长公主。”
莫寒起身,笑道,“表哥。”
不错,皇后就是沈鸿儒的妹妹,沈家乃名门望族,其祖父在齐□□称帝时立有大功。沈家三代为官,在沈星玥成为皇后之后,沈家更是盛极一时,六部中除工部、礼部外都有沈家的人。虽然皇帝在尽力削弱沈家的势力,但也显得力不从心。
外戚强大自古以来是帝王的大忌。莫寒有些发愁,沈家的势力已经成为袭远即位的阻力,虽说太子已定,但皇帝对袭远的冷淡使得其他皇子蠢蠢欲动,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。只可惜沈家太过自信。
相权皇权之争,古来有之。二者此消彼长。
无论将来是谁荣登大位,沈家都不会有好下场。
沈乔生看着兀自发呆的莫寒,轻咳了一声道:“太子在迩英阁听苏先生讲学,命微臣将太子前些日子所做文章带去,请苏先生评鉴。不料长公主在此,多有冒犯,请长公主恕罪。”
“都是自己人,表哥无需多礼。去取便是了,不必在意。”
晚膳过后,袭远抿了一口明前龙井。“今日你见过乔生了?”
莫寒舀了一勺糖,随意地答道,“嗯。”
“你的喜好怎么这么奇怪。”袭远看着对面的人把白糖加进菊花茶里,皱眉问。
“我不喜欢吃苦。”皇宫之中本就少饮花茶,更无须论在茶中加糖者,但莫寒却丝毫不在意,“只是小事罢了。”语毕,轻啜了一口。
袭远不再看她。“你觉得如何?”
“谦虚谨慎,比他老子强。”
袭远似乎不太满意她的用词,却也不反驳。“十五岁中榜眼,十六岁任龙图阁学士,十九岁调任吏部侍郎,品级虽降了,但……”他没有再说下去,莫寒意会地点点头。
吏部,掌天下官员升迁考核之事,实权居六部之首,人际复杂,更不乏卖官鬻爵之事,的确是个历练人的地方。莫寒勾起左边唇角,了然于胸。
“看来,咱们的舅舅想退休了啊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袭远瞟她一眼,“他们哪,绝不会止步于此。前些日子,宜兰表姐嫁作陈同翎为继室。”他放下茶杯,“御营使陈同翎。”
莫寒惊诧。
御营使,统管全国军事。虽无统兵权,但全国军队调动均由其负责。而皇帝的印鉴,他们绝对有能力拿到。
“你临的那几张草书,记得收好。”
又一天,平静地消逝。
这就是将来的承乾帝吗?莫寒只从那飘渺的声音中了解到了历史的主线,却不知个中曲折。看来袭远的路,不好走啊。
她,还是老老实实地过日子吧。
莫寒的生日快到了,因只是散生,且景德帝尚俭,便自己要求不做酒筵,只邀家人吃吃饭罢了。
这几日往来送礼的人络绎不绝,金银首饰她得了不少,高兴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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