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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炕沿处坐着的女人如何说,白婆都是猫着腰一副并不想搭理她的样子,身体前后不自觉的晃动。
女人见白婆不肯搭茬儿,继续道:“白婆,我这两天后背要沉死了好像背了口大锅一样,要不然你给我拎拎?”
“疼?没疼死你不错了!”白婆毫不留情的说道。
小三姨特别不合时宜的拍手笑了笑,遭到女人一记白眼,她嘴里骂道:“傻子就是傻子,人语不懂。”
此时我正握着小三姨的手不想她参与,可听到对方这样说时动作僵住,抬眼看向她,问道:“你说谁傻子?”
她与我对视几秒,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好像冷一样。她选择不接话我便也没计较,毕竟来这里还有事情求白婆,总不能在人家里打起来吧?
白婆看不过去蹙眉继续道:“大萍你这嘴怎么还不改?你婆婆当时不是被你气死的?她瘫痪在床你不是骂就是打,死了眼睛都没闭上。
因为她留下的那间小破房子给了老二,你领着孩子在家里一蹲连灵都没守,还有你这么当儿媳妇的?不让你难受让谁难受?”
大萍气急的反驳道:“白婆,你这么说就不对了!我这人是嘴不好,可是在她脑袋有病瘫痪以后我没伺候她吗?
伺候到头最后房子给老二一家子了,那我能干吗?
我家是孙子,老二家是孙女,你说她是不是老糊涂了?!”
白婆哼笑了声,没好脸色的戳穿道:“人家老二当年要伺候不是被你硬给抢回来的吗?你抢回来也行,你好好伺候了吗?
我说句不该说的,要是放在老二家没准能多活几年!
孙子怎么了?孙子孙女都一样,她想给谁就给谁,那是人家的东西轮到你来插手了?”
那个叫大萍的女人一听白婆这么说,好像委屈似的呜呜哭了起来,一直在狡辩这些年她做了多少多少,为老太太端屎端尿什么的...
我一个外人都听清了白婆的意思,她还在为自己辩解,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别人的家事咱也不好评价。
她越哭声调越高,从最初的假哭变成了抽泣,现在闹的嚎啕大哭,仿佛有种想要把人家房子掀翻的架势!
小三姨睁着葡萄般漆黑的眼叽里咕噜的转,似乎觉得面前的女人有趣,不一会儿她指大萍道:“婆婆怒,黑乎乎,爬背来,怒敲头...婆婆哭,泪悠悠,轮回路,好孤独...”
我紧张的吞了下口水,这话可没人教过她,虽说她以前唱的那些歌谣也没人教她,可此时这个也太贴合了。
我诧异的看向白婆,见白婆也震惊的看着小三姨,随后无奈的叹息着摇了摇头,转头语气软了下来对大萍道:“你来了...委屈就哭哭吧!”
白婆深深凹陷的眼睛有些泛红,声音几度哽咽的说道。
我看的云里雾里,谁来了?
只见大萍越哭越邪乎,仰着头一副要抽搐窒息样子,随后自己狂扇大嘴巴,‘啪啪’的响声在屋内响起。
搞的人一愣一愣的!
这可比昨天我自己打自己的时候要狠多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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