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爱妃、夫人、月儿……本王错了，本王下次再不敢捉弄你了，本王真困了，求求你让本王睡……”深更半夜，萧齐衍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，可赵恒月非“诬陷”他身上有白天垒泥墙的粪便味，故意不许他睡。
“爱妃，你都让小厮给本王搓三遍了，哪里没洗干净？！要不这样，本王今晚睡马厩、睡马厩总行了吧！爱妃、爱妃、月儿饶命、饶命……”萧齐衍被赵恒月逼得从床头躲到床尾，还差点翻下了床，最后只得纱帐一掀，准备逃走。
“萧齐衍，我今天看你往哪里跑？”赵恒月紧随其后。
“咳！赵恒月，你谋杀亲夫……”赵恒月死死扯住萧齐衍衣领，就是不许他走。
“你活该！你跟玉儿作弄我的时候，怎么没想清楚后果呢？”赵恒月不罢休。
“松手、松手，要不然……”
“要不然怎样？！呃！”
赵恒月刚想再逞口舌之厉，萧齐衍忽然反手抓住她胳膊，直接给了她一个过肩摔。不过他舍不得真摔，赵恒月只感觉天旋地转一瞬间，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，自己已经从萧齐衍后背掉进了他怀里。二人对视愣怔半秒，赵恒月抬手就要扇萧齐衍耳光，哪知萧齐衍早有防备，她刚有动作，萧齐衍果断捉住了她的手。
“月儿，消消气、消消气，生气容易老……”
“老了你再娶十个八个年轻的，不就行了！”
“爱妃……”
“松手！”
“不松！”
“嗷！”赵恒月挣不开萧齐衍，便狠狠在他肩上咬了一口。萧齐衍刚一松手，赵恒月忙不迭逃了。
“王妃，你可真舍得咬啊！”萧齐衍只感觉自己肩膀已经少了一块肉，撩开衣领一看，赵恒月刚刚咬过的牙印上都渗出了血。他气咻咻把衣领扯好，刚想转身回床上休息，忽感全身肌肉猛一阵痉挛。赵恒月只听“嗵”一声，萧齐衍就莫名其妙摔在了地上。
“萧齐衍，你怎么呢？！”赵恒月吓了一跳，下意识赶忙上前搀扶。然而手指刚触及萧齐衍肌体，就清清楚楚感觉到萧齐衍肌肉上的异动。
赵恒月忽然看见萧齐衍身上有银色光亮，她下意识撩开萧齐衍衣衫，就见萧齐衍身上似乎每条血管都有银色“游蛇”闪过，“王爷，您……您……”
“没……没事！”萧齐衍蜷缩片刻，很快就缓过劲儿来，他躺在地板上，见赵恒月落泪，忍不住伸手抚上她面颊，语带诙谐道：“咱家赵掌柜……怎么还梨花带雨起来呢……好了、好了，没事了，本王怕是还要长个，所以刚刚突然腿抽筋了！”
“你后背上的伤，是我刺的……对吧？你身上究竟是怎么回事？他对你做了什么？！”赵恒月全身颤抖，语调都变了。
“你别多想，咱们明天一早，还要启程回瑨阳了。”萧齐衍撑起身，揽过她道。
“萧齐衍，你当时为什么不躲？就因为持刀的那个人是我吗？我那时候已经……”赵恒月捏住萧齐衍的肩膀，情绪激动起来。
“是我的错，没能保护好你！放心！本王天生命硬，不会有事的！”萧齐衍摸着她的头发，柔声安慰道。
哄睡了赵恒月，萧齐衍自己却莫名睡不着了。太公主死后，相关知情人不是殉葬就是死于非命，但吴氏阵营的利益“供应链”似乎并没有受太大影响。宋稼轩还密报说，临安水牢那座岛，频频有船舶逗留，甚至帝都弢牢和虎牢都时有重刑犯送入。
“清风阁原本只是太庙的狗腿子，可如今看来，它倒像太庙背后真正操控的手。”
“您别看长公主嚣张跋扈，她在她那个男宠跟前，连个妓女都不如……”
“拜过太庙的老把式，都心照不宣。太公主只是台面上的摆设，真正当家理事的，是王妃身边那个内侍太监！”
“我们这些微贱之人，学这些只是为了看主子的眼色，保得一条贱命，少吃些苦头罢了！……”
“瑨阳与紫邑隔着腾王、明王等人的地盘儿，王妃想联合九王，如何破这道难关？”
“她想联合太公主！”
……
辗转反侧间，过往某些只言片语，回荡在萧齐衍耳际，“小小一个内侍太监，凭什么能在各个阵营里左右逢源？像他那样狡黠卑鄙之人，又怎会牵涉进睿王谋反案？何况凭借长公主昔日权势，区区一个心腹男宠怎就救不出来呢？……”曾经无暇细想的环节，好似突然都关联起来，“假如苏玉一开始就是帝都权力中心的关键人物，那这一切会不会更加合乎情理？”想着想着，萧齐衍目光渐冷，紧锁的眉缓缓舒展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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