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江连日阴雨,气温骤降,车内开了一点暖气,只是空气闭塞不流通,难免会让人觉得胸闷压抑。
唐菀喝了太多酒,烈酒烧喉,她略微蹙眉,抬手打开了车窗。
刚露出一条细缝,凉风扑朔进来。
“是不是喝太多,难受了?”江锦上偏头看她。
“不是,觉得有些闷。”
“不冷吗?”
“不冷——”
话音刚落,风吹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江锦上没说话,而是往她那边挪了半寸,车子座位就那么大,两人之间原先隔了一人位置,此时已经是紧挨着,亲密无间。
他伸手去摸控制车窗的按键,手臂从她身前穿过,人就靠得更近了。
唐菀呼吸一沉,后背紧贴着椅背,这种感觉,就好像被他拥在怀里,就连呼吸心跳都不由自主。
“这么吹容易感冒,你不冷还打冷战?”
车内没有一丝光亮,只有路灯的光影影绰绰打进来,一切都是斑驳陆离的,只有他的声音那么清晰,清冽而低沉。
气息溅落在她耳边,瞬时将她耳尖都染得通红。
“我真的不冷。”
唐菀喝了太多酒,此时所有酒劲儿上来,浑身都热烘烘的,就连手心都是汗,怎么会觉得冷。
“下次别喝那么多酒了。”他声音越发低沉温柔。
唐菀感觉他声音靠得太近,身子往后缩,却无退路,偏头去看江锦上,这才发现,他眼睛定定地看着她。
“我自己的话,就不会喝那么多了。”她轻咳着转过身,试图离他远一些。
主要是祁则衍一直要喝,像是要和她分出个胜负。
人家远道而来,她是东道主,肯定要尽量把人陪好了,只能一杯一杯陪着他。
可是下一秒,就听到身侧的人压低嗓子笑了声,唐菀手指下意识攥紧。
也不知怎么了身子就像是触电般地瑟缩了下。
“因为我在?嗯?”
唐菀呼吸凝滞,不知该说什么。
江锦上看着她,喝了很多酒,红着脸,红着眼,就好像被他欺负了一样。
他喉咙紧了紧,再想说些什么的时候,手机震动两下,他只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。
祁则衍助理发来的信息,告知他已经把人安置妥当,让他别担心。
“则衍已经到酒店了。”江锦上把消息告诉唐菀。
“那就好。”
唐菀觉得脸上好像火烧,估计是酒喝多了,后劲上来了。
“五爷……”
“嗯?”
“您和祁总很熟?”唐菀觉得空气都有些压抑,想岔开话题。
江锦上一边回复信息,叮嘱助理照顾好祁则衍,一边说,“以前两家就认识,和他见过面,不太熟,后来我生病住院,碰到了他,才熟络起来。”
“在医院碰到他?”
“他去割阑尾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时候也就八九岁吧,听说要做手术,他就以为自己快死了,知道我是个短命的,就跑来和我套近乎,说什么以后一起上路,也不孤单。”
“扑哧——”唐菀忍不住笑出声,“后来呢?”
“就是觉得我们也算一起经历过生死,经常来我家玩,也就逐渐熟悉了。”
其实祁则衍完全是被京城的流言蜚语误导了,都在说江锦上命不久矣,他自己刚动了刀子,那时候也是爱心泛滥。
觉得江锦上这人太可怜了,就每天带着好吃好喝好玩的往他家跑。
竭尽所能逗他笑。
那时候江锦上只是淡淡看着他,他还以为是因为生病所以不爱笑,后来才知道,他那眼神,压根就是把自己当傻逼了。
唐菀笑完才说道,“难怪看你们相处,不像是普通关系。”
……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,很快江就回来了,上车前,他还特意敲了敲车窗,“爷,方便进来吗?”
“进来吧。”
江就上车,唐菀也是聊得开心了,忍不住问了句,“你上车之前,还问方便进来吗?有什么不方便的啊。”
江就发动车子,扶了下眼镜,说了声:“我只是担心你们不方便。”
“……”
我们?我们有什么不方便的,我们又不可能做什么?
只是想起方才江锦上关车窗,好似将她彻底拥入怀中的举动,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红脸,只是光线昏暗,无人看到罢了。
**
车子开到半路,天空又飘起了细雨。
唐菀原本看着窗外,醉意袭来,又昏昏沉沉睡着了,等她再度睁开眼,江锦上告诉她,“到家了,下车吧。”
“嗯。”唐菀哑着嗓子,喉咙被烧得说话都艰难。
打开车门的一瞬间,冷风裹着细雨扑面袭来,唐菀非但没觉得清醒半分,身上热得要命,冷热交替,头反而更晕了。
江锦上已经撑伞走到她那侧,“需要帮忙?”
“不用。”唐菀其实走路已经有些趔趄了。
索性雨不大,两人就共撑一把伞往院子里走。
唐家院子有一小片铺着鹅卵石,唐菀还穿着半高跟的鞋子,此时头重脚轻,走路难免虚晃,有几次打滑,差点崴了脚,下意识要找个攀扶的东西,就拉住了江锦上的袖管。
“怎么了?”江锦上偏头看她。
“没什么。”
唐菀也是喝太多,胆子有点大,拉着衣袖,其实借不到什么力。
她此时满脑子都是不能让自己摔倒,胸腔里莫名有股子冲动,手指略微一松……
攥住了江锦上的小臂。
她手心都是热汗,抓得又用力,她明显感觉到男人僵了下,忽然理智回笼,手指一松,要缩回去。
可下一秒……
手被人紧紧握住。
“要抓就抓紧了。”
唐菀也是脑子晕了,就这么任由着他拉着自己往前走,而两人手心交握之处,也不知是谁紧张了,都是热汗。
江锦上吸着口气:
这可是你先动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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