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上赐婚的消息,翌日便传遍了京城。
定安侯府与许家底蕴悬殊,许镜尘娶的还是定安侯的女儿小女儿沈琳,并非二房和三房的姑娘,不少人都以为是误传。
直到晚些时候,赐婚的消息才得到证实。
坊间就有传闻,这桩婚事其实是许镜尘向殿上求取来的。
可许家家门第不高,许镜尘求取的又是定安侯的小女儿沈琳,殿上心中不可能没有顾忌,怎么会轻易赐婚?
这便又牵扯出一段往事来。
许家没落前,曾经是燕韩有名的世家望族,是有开国功勋的。
先帝的生母就是许家的女儿,可惜在生先帝的时候过世了。等后来先帝即位,许家出了大力气,但俸的卢太后却不是先帝的生母。
先帝同卢家的关系,慢慢的就比同许家还更亲近些。
恰逢许家没落,再等到平帝登基的时候,记得这件事的人便越来越少。
再往后,就只知许家是开国功勋,早前风光过。
换言之,许镜尘同平帝其实是表亲。
先帝登基又是有许家一旁扶持过。
这等关系过往在朝中并未挑明过,眼下有人顺着蛛丝马迹牵了出来,便不奇怪了。
听闻许镜尘在殿上跪了许久,平帝骑虎难下,但结局终归是定安侯府给足了平帝颜面,应了这桩亲事。
朝中都道,定安侯其实走了一步好棋。
任谁都知晓沈琳是定安侯的掌上明珠,前来说亲的人将门庭都踏破了,定安侯却顾全大局,同意将女儿下嫁给许镜尘。
只怕从今往后,定安侯府在殿上心中的位置就更为倚重。
沈琳看似委屈了些,但殿上心如明镜,怎么可能亏待?
沈琳的婚事,便破天荒交由礼部来操办,足见平帝和王皇后的重视。
是不是继室填房都不那么重要了,重要的是这项殊荣,京中的贵女里只怕再找出第二人。
于是沈琳的婚期就定在来年二月。
春暖花开,最宜嫁娶,日子也是钦天监算好的。
礼部从五月就要开始准备,要足足准备半年。
音歌这般说,孟云卿和娉婷便安静听着。
这西暖阁里消息最灵通的也是音歌了,坊间传闻才说得头头是道。
娉婷听得眼珠子都瞪圆了。
这么说来,二小姐的婚事其实好得很呢!
孟云卿就也怔住。
也总算明白了沈修文所说的来龙去脉,只怕都是定安侯早就预料好的。定安侯的城府之深,远非普通人能想象,事态的分寸和拿捏,又都在掌控之中。
沈琳的婚事能落得这样的结局,当真出乎她的意料,却又再好不过。
她也为沈琳感到高兴。
更高兴的是,外祖母的心病一好,身体便很快好了起来,还同侯夫人一道张罗沈琳嫁妆,侯府内也一片喜气洋洋。
先前那些等着看定安侯府笑话的,便通通禁声。
不少人心中羡慕都还来不及,可惜了许镜尘本就相貌堂堂,还是翰林学士。这好处,又落到了沈琳头上。
空闲时候,孟云卿就去听雨阁看沈琳。
沈琳正在看苑中捧着一本画册子看,认真得连她来了都未觉察。
孟云卿就凑上前去看,画册上各式各样的图案,都是用做嫁衣的,还有凤冠霞帔,首饰步摇,琳琅满目,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孟云卿就笑,这便开始看嫁衣了?
分明是打趣她。
沈琳的脸便红了,解释道:“是礼部的人拿过来的,说要快些选好。光是做嫁衣就得要些时候,再加上修修改改,若是不合时宜,还得重做。时间就紧得很。”
所以,她才要这个时候看的。
沈琳说的一本正经,孟云卿就笑得更欢,“有人是想早些穿上试试吧。”
好似心事被戳破,沈琳便佯装要打,追得孟云卿满苑子跑。
芷兰苑本就同听雨阁离得不远,奶娘时常带沈婉婉来听雨阁玩耍。
眼见着孟云卿和沈琳追逐得正欢,沈婉婉也闲不住,一口一个姑姑,表姑姑,就追在她们二人身后跑。
孟云卿就停下来,怕她绊着摔倒。忽然又觉得,只不过几日,婉婉已经可以口齿伶俐地叫她表姑姑了。
孟云卿惊喜写在脸上,奶娘就在一侧说,“表姑娘不知道,再隔些日子,个头还长得快呢。”
小孩子便是这样的。
孟云卿听得好奇,沈婉婉便吵着要她抱。
她个头本就娇小,抱起来有些吃力,沈婉婉还喜欢扑腾,她就有些吃不消。
奶娘才从她怀里接过婉婉。
沈琳就笑,我看你需得再吃多些,长胖些,才更有力气。
如此闹了一番,又在听雨阁同沈琳一道用了午饭,将近未时才往听雪苑去。
芷兰苑在西院,听雪苑在东院。
到听雪苑的时候有些迟了,入院便见宋景城在外阁间,正襟危坐。
右手边放着茶盏,左手翻着书页,清风雅静,好似周遭都与他无关一般。
一盏素茶,一本旧书,便勾勒一个年少时候的宋景城。
这样的场景太过熟悉,她就驻足,在苑外看了许久。
就像看浮光掠影,白驹过隙。
良久,宋景城似是回过神来,手中滞了滞,偶然转眸,才见不远处,一袭素衣娇小的身影立在苑中,不知打量了他多久。
眼神分明是黯淡的,又噙了他看不透的神色。
她总是不愿与他多处,更不愿与他多说话,却又时常在他不经意间打量他许久,而后,便是长久的出神。
从他见到她起,她脸上就连了一副笑意都没有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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